《与卿行》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小说,主角是林晚卿苏陌忆,小说节选内容:...
李京兆似乎满意众人的反应,轻笑一声道:昨日那歹徒再次作案,被本官带人逮了个正着。
是询问的话还未出口,林晚卿只觉袖口一紧,转头就见梁未平一张五官扭曲的脸。他摇着头,宛如肌肉痉挛。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她只得郁郁地抬眼,去看主位上那位正襟危坐的苏大人。晦暗不明的光线下,苏大人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李京兆被苏陌忆的反应衬得有些尴尬,兀自清清嗓子化解了一番,复又道:此人是在中书令宋大人的外宅里行凶之时,被本官抓获的。
若说之前的铺垫都是故弄玄虚,那么这一句,无疑是静水掷石。莫说是林晚卿,就连上座的那位苏大人都不觉前倾了身子:李大人可说的是中书令宋正行宋大人?
正是,正是。李京兆连连点头,继续道,昨夜下官接到宋大人一处别院里小厮的信报,说是府上在此处养病的一位姨娘遭遇不测。幸而发现及时,姨娘虽然没了,但好歹没让歹人落跑。于是下官将人缉拿归案,连夜审讯。犯人已经于今日辰时招认了其罪行,认罪伏法。
苏陌忆瞳孔微震,却依旧声音平静地道:那姨娘可是两年前宋大人纳的那位侯府表小姐?
李京兆闻言双眼一亮,谄笑道:大人神机妙算,明察秋毫,死者正是那位表小姐。
苏陌忆前倾的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犯人是何身份?
是金吾卫的一名护卫,名唤王虎。
现场沉默了半晌。
苏陌忆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那李大人如何肯定他就是凶手。
李京兆油腻的脸上泛起一丝谦卑的得意,将手里的案卷随意翻开几页。
那姨娘的死状与前几起命案一致,况且王虎若不是凶手,何以解释他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况且他对自己的所为供认不讳,在案发现场也找到了他还没来得及丢弃的凶器。
说完,李京兆亮出了衙役方才呈上来的凶器。一把长约三寸、宽约一寸、背厚刃薄的常见柴刀。
林晚卿怔了一下,若是没有记错,之前那几桩案子的受害者身上,确实留下了利刃的割伤。只是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并不像是这样一把刀造成的。特别是胸口上的致命伤,呈现出两头一样宽的创面,偶尔一两个伤口还隐隐可见对称之势。
此案久久不破,也是因为这一疑点无法解释。若那凶手的作案工具是这样一把刀,要如何才能造成如此伤势?
肚子里的话又开始躁动,像一锅将要煮开的水,咕嘟咕嘟吹得林晚卿握笔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她的袖子却再次被梁未平扯住了。
这一次,梁未平几乎是用着哀求的眼神看她,脸上满满写着五个大字不要管闲事。
林晚卿埋头,深吸一口气,将肚子里的水温硬是憋下去几度。
耳边传来李京兆聒噪的声音,带着点让人不适的黏腻。他声如洪钟,义愤填膺地道:可恶这贼人,见色起意,就连病中妇人也不放过,趁着夜黑蒙面行凶!罔顾他身为金吾卫,吃着朝廷的俸禄!说完啪啪两掌,将身侧的案几拍得哐啷作响。
苏陌忆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如同廊外那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这案子可以直接交与刑部批复,也就算是结了?
这李京兆噎了一下,谄媚地道:这案子犯人已经画押,自然不敢劳烦苏大人再审。本官打算今日就将卷宗送往刑部,让那帮食君之禄的老东西,为君分忧。
气氛凝滞了一瞬,在苏陌忆没有说话之前,谁也不敢多嘴。
李京兆脸上的笑都已经僵硬,似乎下一刻就会绷不住,直到几声清脆的叩叩声打破了僵局。
苏陌忆略微敛了眼锋,分明的指节敲击在身侧太师椅的扶手上,发出让人有些心惊的闷响。
林晚卿心中隐约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但凡认真看过那几桩案子的人,不会察觉不到这个疑点。李京兆这么拙劣的手段,无疑是将苏陌忆当成朝中那些有名无实的纨绔在打发。苏陌忆要是有些真材实料,也断不会被他蒙蔽过去。
然而下一刻,苏陌忆淡然的声音却打碎了林晚卿的期待。他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捻了捻拇指和食指。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李大人向刑部报备了。
林晚卿差点没呛着自己,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苏陌忆。却见他一脸淡然地看着李京兆,嘴上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接着他径直起身,广袖一拂,转身往屏风后走去。
林晚卿彻底懵了,只觉胸口发紧,好似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那股躁动的气息又回来了,腾腾地往她的嗓子眼儿冲,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手里的笔也不知落到了哪里,她只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
昏昏沉沉之间,她听见一个声音颤抖着,被挤出喉咙:王虎不是凶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晚卿打了个惊嗝儿,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况且所有人都听到了。她下意识地去看梁未平,只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旁的李京兆则是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中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忐忑。
你说什么?李京兆的眼角抽了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
林晚卿不敢立即回答,眼神越过他去瞟苏陌忆。那人却只是脚步微顿,依旧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沉默不语。气氛异常凝滞。
骑虎难下的林晚卿低了头,恭恭敬敬地道:王虎不是凶手。
胡言乱语!话音未落,李京兆惊怒的声音响起。
他广袖一甩,脸上横肉跳动,怒目道:此案已经人赃俱获,凶手作案动机明确,作案手法清晰。自己都已经认罪,哪容你个小录事多嘴胡说!
可是大人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林晚卿豁出去,反问道:大人说王虎被擒之时是在作案现场?
正是。
那他为何要蒙着面?大人可是忘了之前的几桩奸杀案,所有死者的双眼都是被黑布蒙蔽的。既然凶手已经蒙上了死者的双眼,又为何要戴面巾?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李京兆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林晚卿继续道:且不说凶器和之前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是否吻合,单说这王虎既然是金吾卫护卫,又是在夜间巡逻之时作案,他为什么不选择随身携带的长剑作为工具,而是要另外带一把这样不大不小的刀具?
啊这李京兆满面难色,已经开始默默拭汗。
还有,之前的几桩连环案呈现出很明显的一致性。从受害者的身份到伤口,再到被发现之时的姿态,这说明凶手的模式是固定的。那么,一个固定在白天行凶的人,为什么突然转变模式,变成夜间作案?
闭嘴!李京兆被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逼得无路可退。他将案上的那轴卷宗甩到林晚卿眼前,气急败坏地道,犯人都已经认罪了,他还能冤枉了自己不成?
那万一你给我住口!你一个小小的录事,莫不成还想抢了判官的活?以下犯上,简直放肆!
林晚卿的反驳被打断,李京兆抬出了官架子。她只得噤了声,因为再辩下去也只是飞蛾扑火,无济于事,除非不甘的小心思一起,林晚卿侧了侧身,转头看向苏陌忆。他依然是不动声色地负手而立,一张刀刻的面容猜不出喜怒。一身紫色官服透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威压,骨子里的那股凌厉就连这淅淅沥沥的雨声都浇不灭。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算这人不是主管刑狱的大理寺卿,只要不是个草包贵族公子,便不会让此事就此揭过。林晚卿把苏陌忆当成了她此时唯一的希望。
一阵清朗的低笑传来,面前的男人破天荒地露出了今日唯一肉眼可辨的情绪。他的目光仅仅在林晚卿身上停留了不足一息,便堪堪转向了另一边满头细汗的李京兆。
李大人破案虽然神速,可这驭下的功夫,显然是不够的啊。说完,他只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李京兆的肩。转身走远之时,未再多看林晚卿一眼。
是是下官驭下无方让,让苏大人看笑话了被落在身后的李京兆如蒙大赦,牵起袖子揩了揩额间的晶亮,也不知是汗还是油。
眼见苏陌忆走远,他才狠狠剜了林晚卿一眼道:你既然不想做录事,那也就不用做了。明日你便离开我京兆府,另谋高就吧!李京兆甩甩袖子,颠颠地追上苏陌忆的脚步。
李京兆追着苏陌忆走了。林晚卿看他跑远的身影,只觉得那一身绯红官服加上腰间的金玉带,将他勒得活像两节肥油的香肠。
她突然觉得想吐,转头避开,却直直撞上梁未平那张写满无奈的脸。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林晚卿低头给自己顺气,随意晃了晃手,可我现在不想听。梁未平面露无奈,从袖子里摸出另一颗粽子糖递给林晚卿道:这个点也该用午膳了,我请你喝酒吧。
廊外的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梁未平拿来两把油伞,两个人出了京兆府,来到位于繁华西市的一家高档酒楼。今日不是休沐,故而这家专做权贵生意的酒楼并不十分热闹。
因为梁未平曾经在林晚卿的点拨下,帮着酒楼老板解决了一场食物中毒的官司,他的这张脸就成了此处的通行证。无论什么时候来,总是有上好的包间留着,珍藏的佳酿备着。林晚卿也跟着沾了几回光。
两个人收了伞,跟随店小二来到二楼的雅间。
林晚卿依旧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兀自倒满了一杯茶,然后推开雕花的红木轩窗,斜倚在窗侧观雨。
梁未平这才恨铁不成钢地嘀咕道:你呢,什么都好,就是这驴脾气不听劝。你又不是不了解李京兆的为人,今日苏大人在场,你当众下了他的颜面,他罢了你的职都是轻的。要我说,今日判你一个藐视公堂才是他的作风。
林晚卿的目光被窗外的雨锁住,悠缓地嘬了口茶,什么也没说。
大理寺,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原本以为借着这桩案子,能够被大理寺借调。可没承想,半途又出了这样的乱子。
这下可好,她不仅去不了大理寺,还被京兆府停职,连个接近的机会都没了。
烦躁的心绪一起,沉默的呼吸间也染上了焦虑。
林晚卿握杯的手一紧,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梁兄可知道大理寺卿苏大人?
梁未平歪了歪脑袋,手上的茶盏一顿,反问道:盛京之中,上至皇室贵胄下至乞丐混混,哪有不认识苏大人的?
我是说林晚卿斟酌片刻,选了一个最委婉的词,背景。
这梁未平下意识地一顿,蹙眉道:只听说他是皇上的外甥,幼时父母双亡,所以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你别看他只是个世子,在朝中地位可不比那些所谓的亲王轻。哦?杯中的茶水一晃,林晚卿也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那这位苏大人的生母,是哪位公主呀?
梁未平拧眉啧了一声:这哪是我这个七品小官需要知道的事。我就比你早来盛京两年,每天起早贪黑案卷都写不完,这等大人物的家事,我哪有心力去过问?
哦林晚卿的语气低沉下来,想要使小聪明的愿望也落了空。真是苍天无眼,草民的生死荣辱,到底是比不上王侯将相的一念之间。想她十年寒窗,为了去大理寺,放弃了人人艳羡的秘书省校书郎一职,甘愿先去京兆府做了个从九品的小录事。早盼晚盼的就是这么个机会,可是
林晚卿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于是,当苏陌忆狗官五个字破空而来的时候,梁未平手里的杯盏都被吓得抖了抖。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湿了他的广袖。
你!梁未平的反应奇快,在林晚卿破口骂出第二句之前,已经抢先一步跃至其身后,一手锁喉,一手捂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后面的话都堵进了喉咙里。
你不要命啦?
林晚卿气愤地回瞪他,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破碎的抗议声。
你可知道当街辱骂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你说你平时私下跟我骂骂李京兆那个草包就算了,苏大人你也敢如此大不敬,我看你真的是,嘶
梁未平挣扎着推开了林晚卿,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手上的一排牙印,再抬头看看面前那个出离愤怒的小白脸,瞪大了一双桃花眼道:你咬我?你敢咬我?你还当我是你结拜的兄长吗?
林晚卿毫不示弱,绕着桌子躲开梁未平的攻击,一边跑一边回嘴道:那小弟敢问梁兄,当初与小弟结拜之时,是不是说过要不畏权贵,为民申冤的誓言?怎么,没有背景的草包李京兆敢欺负,皇亲国戚的苏陌忆就怕成了王八。你身为文人的骨气呢?你投身刑狱的初衷呢?你梁未平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追着林晚卿围着桌子转圈。两个人的脚步混着惊叫和质问,一时淹没了方才小间里的安静,直到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异口同声地怒问。
敲门声适时地停了,门外的人沉默不言。
两个人诧异地停了脚下的追赶。门外这才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大理寺卿苏大人请两位去隔壁雅间一谈。
林晚卿:
梁未平: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林晚卿深以为然。比如此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身为贵胄的苏大人,竟有如此雅兴,从京兆府出来之后,径直来了这间酒楼。她更想不到的是,酒楼这么空,雅间这么多,苏陌忆还就要了她隔壁那间。虽说隔墙有耳,但自己随便几句叫骂,竟然都能让别间听了去,看来这酒楼的装潢,要不得要不得
一室茶香氤氲,几盏油灯晃荡。雅间的门窗都被关上,外面的风和雨,透不进半分。
林晚卿觉得有些窒息。
一半是因为空间的密闭,还有一半是因为这屋里除了梁未平之外的一帮带刀侍卫。
而他们杵在一张红木茶案跟前的时候,这个头戴玉冠、身着官服的男人却凭几而坐,动作悠缓,旁若无人地翻阅着眼前的案卷。两盏茶的工夫里,他连一个余光都未曾给过两人。
苏陌忆翻书的姿势很好看,修长的三指轻轻搭扣在页角,剩余两指向内收起一个轻柔的弧度,恰到好处的优雅又不失威严。
哗哗的纸页脆响,激得林晚卿喉咙发紧,心跳怦怦。这么站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还不如当头一刀来得痛快。她张了张嘴,准备豁出去。可是嘴里那个苏字还没出口,手臂就被梁未平掐住了。好吧这一次,确实是她连累了梁未平,不多嘴就不多嘴。于是张开了的嘴,又怏怏地闭上了。
你说王虎不是凶手,那凶手又是谁呢?倚在凭几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长指一扬,将手里的案卷随意扔在茶案上,啪的一声惊响。
梁未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得晃了晃,颤抖着声音问:苏大人说的是奸杀案?还是王虎案的凶手?
奸杀案吧。茶案后的人用食指点了点桌面,一旁的侍卫便上前给两个人各斟了一杯茶。
你对凶手有什么了解?苏陌忆的语气平静,茶虽然是斟给两个人的,但他的话却是问林晚卿的。
林晚卿不语,先接过茶盏今春的第一批黄山毛峰。茶叶要在清明第一场雨之后采摘,晾晒干之后再小心研制,工艺复杂。而黄山离盛京路途遥远,清明才过去几日,应该是有人采制之后快马加鞭专程送到的再看手中的茶瓯是和田羊脂白玉,通体莹白半透光亮,如抛光之后的白蜡,不见一丝杂质林晚卿咽了咽口水。因为她知道,这样品级的毛峰,这样优质的玉盏,除非御赐,官从四品的李京兆都不会有,更别说是这样的一间酒楼。看来这毛峰和杯盏,都是苏陌忆自带的。可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自己带着茶叶和茶杯到酒楼来品茗?
林晚卿一时哽住,思绪纷飞。
这茶和杯,都是本官自带的。
林晚卿:
可以回答本官的问题了吗?
手上的茶水抖了抖,林晚卿强忍住忐忑,低声回道:那个凶手应该是个身量不算魁梧,甚至可能有些瘦弱的青年男子。他绝不会是行伍出身,应当是做着相对卑微的活计。自卑,生活范围小,性格孤僻。
何以见得?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林晚卿放下手中的茶瓯,朝着苏陌忆微微一拜道:敢问大人可还记得受害者的死状?
嗯,双眼被遮,手脚被缚,下体和胸口多处被利器刺伤。
正是。林晚卿点头,若有所思地再问,若大人你是这个强奸杀人犯,作案之前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为什么还要把受害人的眼睛遮起来?
大,大人怎么会是强奸杀人犯?身侧传来梁未平心惊胆战的声音。
苏陌忆并未在意,摆摆手示意林晚卿继续。
性犯罪的犯人在作案的过程中,所有的快感都来自受害者的反抗、挣扎和绝望。眼睛,是传递这些情绪最好的渠道,他为什么反而要把它们遮起来?
苏陌忆不语,脸上也看不出情绪。一旁的梁未平很害怕这样的沉默,于是慌忙打圆场道:许,许是特殊性癖好
林晚卿没有急着反驳梁未平,继续提问道:那手脚被缚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也许还是性癖好那死者下体被利刃捅入的刺伤呢?
还,还是性癖好
林晚卿看着梁未平,一副无语凝噎的模样。
梁未平被这目光看得背心一凉,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圆凳上一跃而起,梗着脖子道:我,我只是猜测我可没有这么些嗜好林晚卿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要我说,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呢?
苏陌忆:这话怎么说?
林晚卿一笑,带着笃定:首先,凶手缚住受害人手脚,是因为他并没有那么强壮,可以在整个犯案过程中压制住受害者。所以,他才会宁愿浪费时间,冒着在现场被发现的风险,将死者都绑起来。这也说明了凶手是害怕自己会不敌受害者的。
那么,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呢?林晚卿掀起一侧唇角,自问自答。
是极度自卑。一个极度自卑的男子,会害怕受害者看见自己。她们的注视,让他毛骨悚然,无法从杀戮中获得快感,所以,他会蒙住死者的双眼。
梁未平闻言张了张嘴,想说话。
林晚卿没给他机会,继续道:最后,死者下体遭受的刺伤,给出了凶手自卑的原因。苏陌忆微眯了眼,神色一如既往地难以琢磨。若不是他不自觉地向林晚卿倾去的身体,林晚卿几乎都要以为他不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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