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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脸,却越抹越黑,我也顾不上这些,大步朝着镇子上走去。
路上行人的闲言碎语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爷爷留下的地址就是前方的一家纸扎店。
房门半开半关着,我蹑手蹑脚的探出头去。
“有人在吗?”
刚说完就被一把抱住,温热的胸膛和熟悉的气息让我一阵心安。
我爸有些哽咽的说道:“小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不测呢。”
昨晚上的事情是挺让人担心的,我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呢。
将脸埋在父亲的胸膛中,眼泪不争气的流淌着,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时候有些生冷的话语从一旁传来。
“好了,你们父子俩就别在这里哭了,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挣脱父亲的怀抱看了过去。
三角眼,吊梢眉,一双嘴唇有些刻薄,看样子似乎是这家纸扎店的老板。
父亲涨红着脸,老实巴交的交代了一切。
说到一些危险的地方,我爸更是连连倒吸凉气。
让老头子摸着胡须,翘着二郎腿,脸上的表情确实有些难看。
“原来是老李头的儿子和孙子,怪不得你们会找到这里来。”
“老李头留下的东西还在吗?”
我爸连连点头,从怀里抽出了那个盒子。
老头接过盒子,上下打量起来,翻来覆去的观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啪!
盒子被重重的放在桌上,老头说道。
“这事儿我略有耳闻。”
我爸眼前一亮,这老头既然知道这事,那当年爷爷做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或许还真有什么法子化解呢?
我爷爷能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认识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我期待着看着这老头,老头挥了挥手说道。
“你们父子俩也别这么看着我,这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得怨你。”
我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老爷爷你说的是我?”
老头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这事就出在你身上,要不是你提前将盒子打开,说不定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本来可以保证你一生无忧,可惜你早早的打开了木盒。”
“而那些黄皮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找上门来向你索命。”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没搞错吧,盒子里面除了一张纸条,剩下的就只有了一件有些老旧的寿衣了,怎么可能事情都赖我呢?
但仔细一想。
除了我贸然打开盒子之外,似乎也没有出过其他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我这边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自责感,如果我当时没有贸然打开盒子,那该有多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已成定局,再不能改写。
我爸有些急了,张口便问道:“大师,你看这事情还有没有法子可以化解?”
老头沉吟了良久,一张脸上写满了为难。
“这样吧,谁让我欠那老家伙的,这件事我可以帮忙,咱们弄一个棺葬!”
“只有这样一来你才能假死脱身,从他们的手中夺得一条生路。”
在老头的解释之下,我和父亲也明白了何为棺葬。
并非真的将我装在棺材里面葬入地下,只是让我做做样子,穿上寿衣,躺在棺材里。
言语中我了解到老头姓丁,人家都叫他丁三,一直都以纸扎店的活计为生,有时也会客串阴阳先生帮人家解决事情。
决定下来之后,丁三便埋头扎起了纸人。
不愧是他吃饭的手艺,扎起纸人,动作轻快,每一个纸人惟妙惟肖。
唯独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丁三扎的八个纸人身上的衣服都红的耀眼。
印象中存在的纸人那都是花花绿绿各种颜色都有的,最为经典的便是童男童女了,这8个纸人又有什么说法?
似乎是看到了我脸上的疑惑,丁三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这纸扎店常年少人,阴气重,更适合模拟墓地的情况,这8个纸人身穿红袍便是八鬼护棺,那些黄皮子和精怪也就不敢找上门来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个说头。
弄完了这些丁三看了一眼父亲,半睁着眼瞳说道。
“回去吧,这里人多了也不好,你的阳气太重,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变得麻烦。”
说着丁三递给了父亲一道符。
“这道符可以保你平安,那些家伙的目标是这小子,你回家去也不会遇上他们。”
我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是说不出的不舍。
“小肆,你一个人小心,爸就先回去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我无事可做,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丁三鼓捣身前的这些家伙。
纸扎人已经准备完毕了,我把目光放在了那一抹棺材上。
棺材见方方前大后小,周边漆成黑色,内里却红得渗人,里面铺撒着五谷,五谷之上垫着被褥。
和早年间下葬老人的流程十分一致。
入夜。
按照丁三的吩咐躺在棺材中手里拿着一盏小油灯,平平的放在腹部。
按照他所讲,这盏灯能一定程度上掩盖我身上残留的阳气,加之自身阴气浓重,黄皮子来了也看不出端倪。
眼下能救我的只有他了,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相信他。
棺材缓缓合上,好在木质的棺材没有钉死,有一定的空隙也不至于缺氧。
棺材盖一合上周围就变得寂静起来,我只能听着自己作响的心跳声打发时间,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醒来是被一阵有些诡异的声音吵醒的。
叽叽咕咕,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说着话语,只是我听不清楚。
还以为是天亮了,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棺材盖,朝外面一看有些傻眼,分明还是晚上,不过外边夜色浓郁,似乎已经到了深夜。
那诡异的声响从何而来,听得我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纸扎店的后门敞开着,难道是有人来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躲在桌子后面,向着院子看去。
一个身影我异常熟悉,那是纸张店的老板丁三,另外一个身穿黑袍,看不清楚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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