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栩杉看着花蕊的目光又柔又甜,他说,“小蕊,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邻家小妹江简,你可以叫她粘人小简。对了,咱们是高中同学,你认得的对吧。你可不知道,小时候成天跟在我身后,差点烦死我。小简,这是我女朋友,以后她会是你嫂子,现在就开始叫也行。”...
幸福的日子总是易逝,我还没觉得怎么着呢,又到了开学的时候。
在我妈和阿姨的强烈干预下,我和他定了同一天的机票。
到达机场时,花蕊正站在路边翘首等待。
贺栩杉逃离了父母的眼睛,变得很欢脱。他开心的奔过去牵住她的手,在她额前深深亲吻。
热恋中的人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揣着一壶老醋,别过头不去看,一个人拎着行李进入大厅。
机场很大,数不清多少人在这里各奔东西,这是他们的命运。
以后的日子,我们的生活轨迹也会如此,背道而弛。
我含着眼泪,在心里默默的和他道别。
这学期的学业比上学期重不少,我摒除一切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心静下来了。
我参加了一次系里组织的比赛,成绩居然很靠前,几乎轰动全系。
客座教授非常欣赏我的画,要求我画一幅我自己理解的花开富贵,他说如果画得好,他会带到一个什么画展上去展示,收我做他的研究生。
这个教授在国画界地位极高,能被他亲自指导作画,简直就是国画系学生最顶级的美梦。
我被教授亲自提名,羡煞一大票的人,作起画来尤为精益求精。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才把画弄好。忐忑的交给教授时,他正在和什么人开视频会议。
我刚要退回,教授却朝着我招手要我进去。他拿起我的画便对着屏幕做出展示,要那边的人一一品评。
会议结束后我才知道,那是教授研院的学生,他在线上指导他们的课业。
无疑的,我的画再次获得极高的评价。
教授要求我和对端的一个男生加微信,说是我们的画各有特色,可以互补,要我多和他交流国画方面的心得。
我本不想加,教授不顾我个人意愿的夺去我的手机,打开我的个人码送到摄像头前。
“教授,我有她的微信。”一个低沉的声音闯进我的耳朵,很熟悉。
“你们认识?”教授把手机伸到我面前,看到那个人,我笑了。
是大哥,他在网络的那一端,正含笑看着我,“嗯,他是我大哥。”
“乖,好好上课,我很快回去,请你吃好吃的。”大哥的笑容很温柔,对我一如既的宠溺。
教授逢人便夸我的艺术天赋,我在他的嘴里,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几乎一夜之间,我成了系里,乃至全校的风云人物,济身全校风云榜的前三名,连个人照片都被贴在大榜上,弄得全校大部分人都认识我。
接下来,找我画画的人便多了起来,有偿的、无偿的都有。
我忙得要命,心情渐渐变得晴朗。
大哥比我大很多,平时我都是享受着他的照顾,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如今和他的接触多了,发现他竟是个很风趣的人,专业素质过硬,画风硬朗,内涵深刻。
他隔三岔五的会和我讨论些关于国画方面的知识,会把他的一些经验传授给我,有时会把他的画发上来,我们一起欣赏。我也会在遇到瓶颈时去请教他,他往往会给我最为中肯的建议,让我受益匪浅。
因为兴趣爱好的贴近,我和他聊得十分合拍,相处起来特别的轻松。
有时候挤出点时间,我会看看微信朋友圈,锻炼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
贺栩杉一改之前的冷漠,几乎每天都在晒他的幸福生活,不是二人小酌,就是牵手约会,总之狗粮一波波的发,噎得我嗓子眼儿发苦。
想用大哥请的锅包肉甜甜嘴,可大哥的归期是一拖再拖,我只好和室友去吃了两次。
这年暑假,他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打扰他,再次一个人背着行囊踏上回家的路。
我想我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我在学习着一个人慢慢长大。
飞机夜里起飞,我到家时是早上六点多,来不及和爸妈说话,冲个澡后便一头扎在床上补觉。
等我从乱七八糟的梦境中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妈妈正把做好的饭菜往桌上端,见我醒了,招手要我过去吃饭。
“妈,晚上我想吃凉拌面。”
“晚上你阿姨请客出去吃,凉拌面改天吧。”
晚饭在街角那家新开的私房菜馆,我去的晚了,进入包厢时只剩我一个空位子。
“江简,就你磨蹭,全家都等你自己。”我还没来得及坐下,贺栩杉开口了。
我撩眼皮刚要说话,一个人像把尖刀用力扎进我的眼中,疼得我差点无法呼吸。
小半年不见,他成熟不少,眼底缭绕着化不开的柔情。
花蕊含着羞怯的笑意靠在贺栩杉的手臂上,贺栩杉握着她的手,两人之间亲密得容不下一丝缝隙。
我的眼睛好疼,心更疼。
他带她回来见家长了,我和贺栩杉那些只属于我的过往,在这一刻全部戛然而止,再没有存在的意义。
一时间,我茫然而不知所措。
看来,到了把所有一切放下的时候。
“小简,坐呀,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点。”阿姨热情的招呼着我。
我恍恍惚惚的坐在位置上,对面正好是那两个甜蜜相依的人。
这一刻,我真的想自残双目。
眼不见,心不痛。
贺栩杉看着花蕊的目光又柔又甜,他说,“小蕊,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邻家小妹江简,你可以叫她粘人小简。对了,咱们是高中同学,你认得的对吧。你可不知道,小时候成天跟在我身后,差点烦死我。小简,这是我女朋友,以后她会是你嫂子,现在就开始叫也行。”
花蕊羞红了脸颊,她把脸埋在贺栩杉臂弯之中,笑得那样好看。
她和我们是一届的同学,外地过来的转校生。
听说他爸爸是当地的一个什么官儿,很有权势。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抓,判了终身监禁,家产被没收。为了不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艰难讨生活,她妈妈带着她来到南城。
花蕊人如其名,长得果然像花朵一样鲜艳,又像花蕊一样娇弱,她只柔柔地看人一眼,便会让人生出保护欲。
她的温柔娇弱和我大大咧咧的性格简直天壤之别,男人大概都喜欢弱者,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不如花蕊。
能说什么呢,我只有傻乎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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