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到了,隔壁的大姐,一边给她老公喂饭,一边扭头问我。「小姑娘,你一直在说的周医生是谁?是你很重要的人?」他……是我老公。什么手术,要做八个小时呢?另一半醒来,都没时间来看一眼?...
晚饭时间到了,隔壁的大姐,一边给她老公喂饭,一边扭头问我。
「小姑娘,你一直在说的周医生是谁?是你很重要的人?」
他……是我老公。
什么手术,要做八个小时呢?另一半醒来,都没时间来看一眼?
我摇头:「只是有点交情。」
「这样啊。」
「那你的亲人呢?」
在这服侍我的,只有一个护工,昏迷期间,给我擦洗身子,导尿……都是这个护工在帮我弄。
恐怕,全院都找不出,比我还惨的人了。
我编了一个理由。
「他们都在另外一座城市,身体不便,赶不过来。」
我爸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因为我爸出轨离婚了。
我被判给了我爸。
我妈受打击严重,移居了海外。
我爸是商人,成天各个城市飞来飞去,除了给我零花钱卡上打满钱,根本没时间照料我。
哦,对了,三年前,他已经和新的阿姨,生了一个弟弟。
4.
周言是我追来的。
不,也不算追来的,追来的的意思,应该是,他后面还是喜欢我的。
但我们结婚了,他一直对我,冷漠如冰。
他对我,连对林棠的三分之一的温柔都没有。
也许,林棠不走,他会和林棠结婚吧。
「哎呀,怎么血倒流了?」帮我打饭来的护工,惊道。
我回头一看,插在我手背里的输液针,液管端头一截,全是血。
护工立即帮我按了呼叫铃。
来的护士,还是我昔日的高中同学,吴莉。
她眼里的不耐烦,已经写在脸上了,粗鲁地撕开我手上的胶带,拔出了针头。
确实,当初我们班的,没有几个人,不在背地里骂我,狐狸精,恶毒,狗仗人势。
她换好了管子就走了。
护工和隔壁的大姐,都看不下去了。
护工把饭端起来,准备给我喂饭,说了一句。
「可能她心情不好吧。」
「不,我发现了,她就是对……姑娘的态度,很差,我们老头子,要换个药,她态度还行。」
我没说什么,只道。
「去帮我买个小桌子吧,饭放在上面,我自己吃。」
我右手还打着石膏,只有左手可以动。
搁以前,吴莉这么对我,我肯定跟她没完,只是现在,我感觉没力气去争辩什么了。
5.
周言进来的时候。
我正绑得跟粽子一样,在笨拙地吃饭。
用左手吃饭,我有点不适应。
他进来,我舀饭的动作,僵在空中。
那一刻,我一定很狼狈。
他看了我一眼,看向了隔壁病床的大叔。
「什么情况?」
……原来是来看隔壁床的。
我低下头,机械地喂饭,全身似乎麻木了。
「医生,你来了,我爱人,说是突然这手肘疼得很。」
周言替隔壁的大叔,松了一下石膏。
「这样好些没?」
「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大姐疑惑地问:「换医生了吗,之前不是刘医生?」
「他家里有事,我帮他代两天班。」
「原来是这样,小伙子你看起来真年轻,年纪轻轻,就在三院当医生了,不得了。」
「有女朋友没?」
周言避开了大姐的话题。
「之前石膏绑紧了,压迫了肘部,才导致疼痛,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及时叫医生。」
处理好了隔壁大叔。
他似乎还没走。
我只埋头,机械地喂饭。
当一双白鞋,出现在我床周的时候。
有护士跑来。
「周医生,急诊。」
眼底出现的那双白鞋,再次消失。
我看向外面的黑暗,吸了一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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